15、漫长的生命到底有什么好期待的

※阿诚辣么长的生命，也是有理有据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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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种种禁制，待阿诚和明楼来到洞府中心，一道苍迈的声音就已经传入他们两个的耳中，“石头吾友，你终究是来了……”

阿诚和明楼双双变了脸色。

整个洞府很空旷，目力所及的范围内，除了他们彼此，并没有其他生物的迹象。

明楼望向阿诚，阿诚点点头，肯定了他心中的猜疑。

不过还不等他们对于“半龙仙人还活着”这种可能进行进一步的推演和盘算，半龙仙人的声音已经再次传来了，“你既然来了，那御妖门的事情，我终究还是要告诉你的。”

阿诚环视着整个洞府，谨慎的开口，“还请前辈现身，解我疑惑……”

阿诚本来还想说什么，但被半龙仙人打断了，“御妖门为我一手所建，所以也必须由我一手毁去，这两百年来造就的罪孽，你若真想清算，记在我头上就好了。”

说到这，半龙仙人似是苦笑了一声，“但现在的我恐怕已经身死魂灭，这笔账，也是算不清了。”

听到这里，楼诚两个也是了然，这声音绝对不是“活着”的半龙仙人发出的。

明楼仔细盯了下最中心的那个让他留心的法阵，“可能是聚灵的法阵，不过我只在古籍里见过，具体情况和触发条件不确定。”

听着半龙仙人自顾自的继续讲述那个曾经的故事，阿诚才松了一口气。

如果说有什么比“选择‘舍生斩邪’的半龙仙人带上了‘立邪’的嫌疑”更可怕的，一定是这个操纵着这一切的幕后boss看起来惨烈的“死亡”也是个骗局。

不过现在看来，半龙仙人的确是死了，他所做的也只是在临离开之前，困住了自己的片缕元神，成为了转述一切的能量体。

“我知道你对一切肯定有诸多疑问。但万事总有源头，而我做出这个决定的源头，大概就是你带着一身的血腥回来的那次……”

听半龙仙人提起这个，阿诚紧张的忘了一眼明楼，发现明楼分了大部分心神在这个洞府的禁制之上，才稍松了一口气，祈祷半龙仙人别说太多。

好在半龙仙人对此一句话带过了，“那次我便记住了，因为神诀宗那些道士的缘故，你的元神便不再完整了。”

“但真的起了这个念头，还是千年之后再见你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你这个花了一千年才化出人形的小妖怪，寿元竟然有万年那么长。”

“千年的岁月，你完全没什么变化，似乎都没到成熟的年纪，但我却已经垂垂老矣。”

“想我当年千里迢迢从东海移至昆仑福地，不过也就想求个成仙得道之法，修个仙家长生之体。可挣扎了千余年，能够长生的仙者均已远走，徒留我们这些未列仙班的，想尽千思万法，只是为了增加些许的寿命。最终却还不如你这个怎么看怎么笨的小家伙长命……”

“我怎么甘心啊……”

不甘与愤恨，大概是最好解释。

也是一切罪恶的开端。

阿诚听着半龙仙人接下来做出的解释，或者说阐述，有些心不在焉。

阿诚其实一点都不想知道半龙仙人探寻到的所谓增加寿元的方式，也不想知道他是如何继续研究神宗决的遗留，更不想知道半龙他想把御妖门变成一个试验场的初衷……

阿诚记得跟半龙仙人相处的大部分的事情。

毕竟在他那漫长的化形期里，半龙仙人是为数不多的陪伴。

“石头”这个本名，虽然源于昆仑山的各种山石，显得稀松平常，但当年的阿诚也是万分珍惜的。

所以在他灭了神宗决，身心俱疲之后，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回昆仑，这个他自出生起度过了千年的地方。

而面对半龙仙人对于他浑身血腥的询问，他也在犹疑之后还是说出了自己被夺元神后，杀人灭宗的全部。

但那之后没多久他就又下昆仑山了。

元神的缺失让他不得不用保持原形来维持理智。而太阳的温暖也能很好的缓解这种有些阴冷的难过。所以他再次下山，保持着猫的形态，不断的去寻找阳光充足的地方。

直到几百年后才发现阳光下的灵魂可以自由的进入他的身体替他修复残缺的元神。

但这一切太缓慢了。太阳消散灵魂的速度远远超过了他吸收灵魂的速度。

就在他以为自己漫长的生命都要用来晒太阳的时候，明楼闯进了他的生活中。

摒去阿诚当时对于人类的仇恨不谈，明楼的到来总算是解决了灵魂利用率太低的问题。

法阵的出现总算是困住了灵魂不再随便游离，直到被他全部吸收。

不过这种吸收效率，也是在他和明楼不断的寻访碑帖、古籍之后，一步步的得到提升的。

作为仙侠传说的源头，昆仑自然是他们寻访的必经站。

也是在那时候，他再次见到了半龙仙人。

掐指一算，与他们上次相见，的确已过了快千年。

半龙仙人再见他的吃惊，阿诚当时并没有理解。半龙询问阿诚寿命的时候，阿诚也都是老老实实的告之了。修补灵魂的事情自然也没有特意隐瞒。

那可是嘴硬心软、险些成仙、德高望重，给他起了本名的半龙仙人，他又怎么会防备呢？

现在想来，这就是半龙仙人认为的源头了。

而半龙仙人最终把他长寿的原因归结为灵魂的缺失和弥补，简直可笑。

最可笑的是，半龙仙人还坚信这一点并去研究了神宗决遗留的典籍，甚至因此开创了御妖门的宝典，就只为了抓一些小妖来做“增加寿命”的实验！

当然，可笑之后的可悲，就是本想利用人类的半龙仙人反而受到了他的“徒弟们”的背叛。

等他想再掌控御妖门的时候，已经全然来不及。

人类的奸诈狡猾、自私自利，阿诚再清楚不过。

但就是他向半龙仙人隐瞒的这小部分，终究让在妖界叱咤千年的半龙仙人栽了跟头。

半龙仙人承认了自己曾经的软弱和胆怯，“大限真的要到来的时候，我才知道，若是不弥补御妖门这个错误，我大概连死都不会轻松。”

最后以一己之力的除灭御妖门，大概是他入歧途之后，做出的唯一正确的事情。

“他不是个英雄。”伴着半龙仙人开始循环“播放”的遗留，阿诚嘟囔了一句。

“他不是，也不需要是。”明楼说。

阿诚点点头，“我们回去吧，这里应该没有什么线索了。”

明楼没反对。

待他们出了洞府，背后半龙仙人的声音也随之隐去了。

“进入法阵才会触发。”明楼总结了一句。

阿诚去没接话。

也没有化成豹猫的样子，急着回去。

只是漫无目的往前走。

明楼没打扰，只是默默的跟上。

“敖青是半龙仙人自己取的名字。青是青龙的意思。”阿诚说，这也是半龙仙人“赴死”之前跟他说的，“他的原形是一条海蛇，但据说有青龙的血统，比起其他普通的海蛇，他头顶有两个凸起。他从很久之前就觉得这两个凸起有一天一定能化成龙角，到时候他就会长爪成龙，就能成仙……”

“但直到最后他也只是一条蛇。”阿诚说的有些残忍，“他终究没能成仙，也没能享有仙人无尽的寿命……”

明楼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站在阿诚身边。

对于长生这件事，他有足够的发言权。

阿诚也有。

“他大概……不，是肯定……”阿诚的声音有些飘忽，“他肯定想不到我拥有这么长寿命的原因……”

明楼抬眼，这个原因其实他也不太清楚。

“他怎么会想到，我这长久的生命，是用我那长久的化形期换来的！”

“是他口中凸显愚笨的长久的化形期换来的！”

“那寿命不是凭空出现的，是我应得的。”阿诚抬着下巴看着明楼，带着些许委屈和骄傲又重复了一遍，“是熬过了那一千年的我，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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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厚积，哪来的薄发，没有源远，哪来的流长【微笑~

终于写出了阿诚辣么长寿命的原因~开心~

这话我也早就想说了，他熬过了那些沉寂，他应得万丈的辉煌~